他又想了想谢祁的容貌,怎么想怎么觉得这对分明就是绝配。
于是他那颗今天已经千疮百孔的心再次火热了起来。
夏姨娘躺在美人榻上,一脸闲适,没了乔姨娘这个拖后腿的,以后办事就方便多了。
虽然乔姨娘和夏姨娘走的近。
夏姨娘却一直瞧不上乔姨娘。一个被休过的女人,做什么事看上去凶恶,真的碰上大事胆小如鼠,心里一怕做什么事情就都束手束脚。
就是灰狼的皮,羔羊的心。
偌大的陆府中,哪个不是如履薄冰,心机深重。
这次竟然还想拉旁人下水。
夏姨娘心中冷笑,乔姨娘的心机豌豆大,不足挂齿,被陆雪依给拉下马也是她的命,如今陆雪菱都大了,陆老也老了,下一年她自己也该为自己找找出路了,还有陆雪菱的婚事,夏姨娘自己就是个妾,若将来陆雪菱家人,只怕婆家人会拿她的出身说事欺负她,如果没有陆雪依,这就不是什么难题了,她就可以高枕无忧了。
想到陆雪依,夏姨娘还是一阵怨恨,他明明当时确定过陆雪依是断了气的。如今醒了过来好好的,还说自己失忆了,什么都忘了。
真是不知道他到底是在装,还是真的忘了。
陆雪依如今活着就好像夏姨娘卡在喉咙里的一根鱼刺,不上不下。就拱在那里。让人寝食难安,夏姨娘总觉得陆雪依在针对他,好像在暗中谋划着什么。
殊不知如今的陆雪依一心只想着回家,没有夏姨娘这曲折的心思,夏姨娘脸色暗了暗,这根鱼刺夏姨娘是不会让她卡很久的,一定会找机会,扳倒陆雪依。
如今只有折了他的翅膀。让他没有机会张牙舞爪地在自己面前耀武扬威,夏姨娘才能真正放下心来。
夏姨娘正在想着下一步如何坑害陆雪依。 陆雪菱刚好从外面进来。向美人榻上的夏姨娘福了福身,“孩儿见过娘亲。”
夏姨娘摆了摆手。“你知道乔姨娘的事情了吧,你娘手上乔姨娘这颗旗子已经废了。以后离她远一点。别让人抓了把柄,落人口角,还有,少陆雪依接触。这死丫头我知道他心里面肯定计划着怎么来对付我们,小心着了她的道。
陆雪依也随便找了一个椅子坐下,心里记下夏姨娘说的话。
夏姨娘又问陆雪玲:“如今礼仪体态学的如何?我见那陆雪依最近越发瘦削了。也不知是使了什么法子。你改日去探查一下。若是真的有法子对学来你也有帮助。如今要为着以后嫁人的事着想了。
陆雪菱羞道:“娘亲,这嫁人还早。”
“还早,你马上到及笄了?女儿家家。好就像那新鲜蔬菜,若是放置久了,就没什么人稀罕。你要是及笄了,还嫁不出去的话。没几年就拖成老姑娘。到时候你再想你还早的话。看还有人娶你吗?别到时候落到娘这个下场,做了妾。”夏姨娘语重心长道,
“娘亲说的对,孩儿记住了,一定勤加练习礼仪。出嫁之时不会让母亲丢脸的。”陆雪菱回答道。
说到嫁人,陆雪琳又想到那日给陆雪依诊治的男子,心中一阵悸动。
若是要嫁人。定是要找如此如意郎君嫁才是。
又想到陆雪依总是好巧不巧的出现在那男子面前。
陆雪菱又是一阵恨恨,“死丫头,为什么总和我抢东西?”却没想到。陆雪依生命,早就被夏姨娘抢走了。如今这个陆雪依你不再是那个任人宰割的。懦弱存在了。
陆雪依不知道陆雪玲对谢祁的趋之若鹜,就算知道了也一点兴趣都没有。他这几日一直去竹苑请屈渊去湿毒,不知怎的 总是会碰到谢祁墨竹他们。就算先前会怀疑,如今也觉得奇怪。屈渊到底是做什么,要将他们俩也交来,屈渊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,陆雪依对他有一种莫名的信任 ,相信屈渊不会害她,而且陆雪林一也有正事。也顾不上那两个人了。
一日
陆雪依去往竹苑的路上碰到了陆雪菱。自己居所通往竹苑的这条小路,道路偏僻。这几日陆雪依来往竹苑,从来没有遇见过什么人。无今日反而遇见了陆雪菱,陆雪菱心下怀疑。
“大姑娘好巧,在这里遇见,前几日的病可大好了?”陆雪菱异样热情,周围明明没有人还摆出灿烂的笑。
陆雪依直感觉不对。陆雪菱好像和自己一直不对付吧,如今这样态度大变。黄鼠狼给鸡拜年。定是有鬼。陆雪依见四下无人。也懒得对付陆雪菱,径直的往前走,
陆雪菱心中恨恨,前几日,不想碰巧偶遇了谢祁。
发现是那日给陆雪依看病的年少大夫,心中激动,向上前打个招呼,没想到擦肩而过,也没想到是人家根本没注意她。
陆雪菱也不生气,悄悄跟上他们,才知道他们这去屈渊的竹苑。于是陆雪菱找机会。装作不经意时去拜访屈渊。
可是被守在门口的墨竹来拦下。“我家少爷正在和屈渊先生谈事。姑娘,这还是不要进去的好。”
陆雪菱无法,只得在门前苦守,待谢祁出来,可是谢祁来也匆匆,去也匆匆。一个眼神也没有给陆雪菱,招呼招呼上墨竹就大步流星的走了。
陆雪菱碰了一鼻子灰还不放弃,一日碰巧又遇见了一同出来的陆雪依。
心下不满:“为什么陆雪依能进去,我却不能。”
第二日,陆雪菱又来了,照旧拦下陆雪菱,“屈先生和……”
话还没说完,被陆雪菱打断,“昨天我见陆雪依是和你家主子一起出来的,为何我就不能进去。”
墨竹没说话,陆雪菱以为他是默认了,趾高气扬地要进去,墨竹突然说:“我家主子在换衣服。”
说完也不拦陆雪菱,站的笔挺。
陆雪菱脚步一顿,男子换衣服,女子怎可看,陆雪菱脸一红,匆匆地跑了。
后来几日陆雪菱还是想进去。
依旧被墨竹用各种理由搪塞,陆雪菱始终没有踏进竹苑的门。为什么?为什么陆雪依能进去,她却不能。
可陆雪菱想见谢祁的心思日益浓重。实在无法。就想到要和陆雪依同去的这一招。
两个人一起去墨竹总没有办法拦他了吧,全然忘了夏姨娘不让她接近陆雪依的嘱咐。
陆雪依心中忍辱负重,看着陆雪依离去的背影。喊了句:“大姑娘可是要去找屈渊先生,可否带上我?”
陆雪依一转头,奇怪的道“你若要去竹苑找屈渊先生,自己去便是,为什么要跟着我?”陆雪菱尴尬。“我担心大姑娘和曲先生有要事要谈,小厮不让我进去,她说的小厮就是墨竹。
陆雪也淡淡的:“小厮不让你进去,你跟着我,你也进不去的。 既然知道我们之间有要是要谈你就不要过来了。改个时间再去也不无妨。”
陆雪菱实在不想和陆雪菱说话消磨时间。转身就走。
陆雪依来到竹苑前,想到陆雪菱说拦她路的小厮,才想到说的是墨竹,今天却没见平日像棍子一样杵在那里的墨竹。
进了竹苑,桌案上的犀角香炉里冒出头缕缕青烟。屈渊正坐在桌前悠然的喝着茶水。陆雪依照旧行了礼,不请自动的找了脚凳坐下,见屈渊半天还在那里喝着茶水,一点动作都没有,陆雪依才出声询问:“屈先生?可以开始了吗。”
屈渊慢慢放下茶杯说道:“不急不急,大姑娘有发现我这竹苑今天有什么变化吗?”
陆雪依奇怪,不说骨媚术的事,把他叫来说房间里的变化,屈渊这不是闲着没事干嘛,“先生桌角的香换了,闻着还挺香。”
屈渊一口水差点呛的喉咙里,“咳咳咳--还还有吗。”
陆雪依环视了下屋子:“先生,这书架是该好好打扫一下,都落灰了。”
屈渊:“……”一个大活人不见了你没发现?“咳咳--那个,那个谢祁公子几日家中有事恐怕以后就不能来了”
谢祁这几日确实很忙。皇上寿辰,谢祁身为太子,理应操持。
昨日谢祁起来告辞,屈渊还唉声叹气的。
谢祁打趣道“屈渊先生怕不是仰慕在下吧?这分离几日,就如此唉声叹气。”.
屈渊快要急死了,这几日本着想要撮合二人的目的才叫他们两个聚在一起,没想到两个人楚河汉界,泾渭分明。
这都连续几日,两人连句话都没怎么说,屈渊甚至还怀疑星象是不是出了差错,这两个人完全不和啊。
陆雪依听了没什么反应:“哦我知道了。想来家里的事情会更重要一些。屈先生,不要太伤心。”
屈渊:“???我为什么要伤心?”
陆雪依说:“屈先生现在的表情就很伤心。好像还有点可惜的意思。估计是对谢祁少爷一日不见,思之若狂吧。”
屈渊:“……”为什么和他想的不一样。这两个人完全没有把对方当回事啊。屈渊想他为什么这么着急?倒像个皇上不急太监急的媒婆。
屈渊又试探道:“大姑娘可有心仪的人?”